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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千古情人我独痴 [打印本页]

作者: 刘你于心.    时间: 2017-9-28 02:26     标题: 千古情人我独痴

那时为霜还是23岁的如花少女,与另两个玲一起是上海滩最有名的三个女作家,她充满灵气的诗文赢得了人们的喜爱,她本可以在文学创作的路上继续走下去,继续做喜欢风花雪月的少年人的偶像。但是愈演愈烈的战火引发了她的心头之恨和战斗的激情,使她毅然投身到激情澎湃的运动之中:要为民族战斗死,不做祖国未亡人!  那年冬天的一个深夜,一位客人P拜访了她,P帽檐低垂,目光敏捷如鹰犬。  今后如有人说你是卖国投敌的文人,你要不做辩护。  我不辩护。为霜镇定地回答。  为霜通过妹妹的女友小叶,成了神秘的76号大院的常客,并接近了小叶的丈夫76号的头目L,由此,一批批药品,清乡和扫荡的情报,源源送到了皖南。这样本来就所剩不多的朋友日渐疏远了她,时常遇到的侧目而视使她苦恼异常。还有,他,炜。  你个小鬼头,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记得他曾经用手点着她的额头,狠狠地说。  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嘛!我还不是跟你学的!她嘟起嘴,满是不服的口吻。  炜不是文艺界的人,但常来这个团体,每次来都带来一些看法和要求。这个原则性很强的男人,在女孩子面前不苟言笑,只是遇到她,那童心、温情的一面就怎么也藏不住。  那个春天很温暖,虽然弥漫着硝烟。为霜蜷在炜的臂弯,款款低吟:一场幽梦谁与共?千古情人我自痴。感觉他带着烟味的气息掠过脸颊:霜儿,我会温暖你一辈子。  如果,如果P没有到来,一切会是多么的美好而顺理成章啊!  可是P来过了。P来的时候帽檐低垂,目光敏捷如鹰犬。  今后如有人说你是卖国投敌的文人,你要不做辩护。P说。  我不辩护。为霜镇定地回答。  你变了,你不再是我心中霜儿,以前的霜儿已经死了!  请你相信我。她不能多说,她想起了自己说过的,我不辩护。  今后的团体活动,你不要再参加了。炜看着前面很远很远的地方。他的侧影很硬,坚硬如磐石。  炜,我还是原来的我为霜冲口说出,又放慢放低了声音:那,那好吧只是,我要你明白,我没去过你的家,你家的地址我也全忘了。  那就更好!他生硬地说,迈开大步走远了。  风开始刺骨地凉,她抱住瘦削的双肩,藏在寒风里,开始给妹妹写信:妹妹,我想回家。  妹妹请示之后给她回信:爸爸妈妈不同意你回来,你留在上海,改住到姨父家里。  于是为霜来到一家女报编辑部,而这个报社里的编辑都被称为无耻的卖国女作家。为霜在报社度日如年。  你必须去参加大东亚文学大会,因为有一封很重要的信必须传到那边去。P依然是低低的帽檐,目光如炬,依然是干脆利落的语气。  可是,可是大会代表的姓名全要登报,而且配发照片的!去那丑陋的岛国,并且登出照片,她就躲无可躲了。  没有回应。为霜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想到P的付出比自己不知多多少倍,她知道自己必须焚身浴火,万劫不复。  而炜,是再也顾不上了的。  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她在心里对已经不知所踪的炜,默默地说。  直到为霜被打入当局秘密锄奸的黑名单,她才结束了带着面具生活的日子,来到了苏北。对于她来说,苏北的天并不明朗,误解、诅咒、无休止的审查使她几近崩溃!唯一能支撑的是,炜也在苏北!  也许审查结束就可以见面,就可以在一起了!从23岁到29岁,岁月磨去了很多,纯真、诗意、甜美的笑容,唯有回忆镌成的痴情永远。  信封上的名字是那么当白癜风患者肌肤发生过敏时怎么应对那样的温暖,一如他的名字。他已经是功绩显著的外事组副组长了,那么的令人自豪!你终于来信了!你终于明白了吗?终于明白我依然是令你自豪的霜儿了吗?为霜边剪开信封,边欣喜地想。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永远不可能!6年的光阴阻隔了太多的东西,也带走了太多的东西无论如何,希今后多多保重!  作为久经考验的外事干部,他不可能再走近这位沧桑复杂的恋人,使命要他卸下一切,轻装上阵。在知道绝交信已经送达她的手中后,炜以闪电的速度和身边一位同事结了婚。  为霜崩溃了,轻度的精神分裂症,时好时坏。此后30多年,她的命运几度沉浮,全系在P这条小船上:当P能证明她的时候,她还能正常地工作、生活;而当P被错误对待、被捕入狱的时候,为霜也断断续续地两次遭受牢狱之灾,一次两年,一次八年!  炜在沉浮中也妻亡子散。为霜早已体谅、理解了他,一场旧梦谁与共?千古情人我独痴,因为炜,为霜的心扉再也没有向其他任何一位异性打开。  10年的囹圄之灾,没能夺走为霜的信念,就连秦城监狱檐下水管的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滴答声,在她耳中也是在替她夜夜申诉。  1982年的春天来得太迟太迟,当彻底平反的文件送达为霜不到10平方米的陋室时,她已经病得爬不起来了,没有笑,也没有哭,双手的颤抖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膏肓里的病痛。  已经太久了,已经太累了,已经厌倦了为霜支开了身边的小保简介白斑疾病患者不能吃什么姆  炜得到为霜服药的消息是十几天之后。没有人通知他参加在八宝山举行的骨灰安放仪式,他还是来了,悄悄地站在了文艺界的人群后,孤独而沉郁。  她最爱念的一句诗就是一场旧梦谁与共?千古情人我独痴。小保姆絮絮叨叨地对身旁的人说。  他如何能不在众人散去之后,独自留在她的面前?小小的盒子盛着她的音容笑貌,一如46年前那个春天,在他的臂弯里,她灿烂异常,笑靥如花。  曾经以为,你给予了我一生最沉重的打击;没有想到,我才是你生命里最自私冷酷的刽子手。有些话三十多年了一直想说可是无法说,直至现在我也依然说不出。放弃了!错过了!辜负了!霜儿,你已经成为我胸口永远的痛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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