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每个周日嫣荷都会去唱诗班为信徒门弹奏,窗外的白鸽扑打着翅膀划过红色的教堂,她想起在雪中的尹树,卷翘的睫毛,褐色的眸子,像极了一弯忧伤的威尼斯。
【让寂静成为一捧净土,埋葬所有关于爱情的点滴】 何曾有一双默默的眼,跟随着你,就这样轻易的,将他所有关于青春的点滴占为己有。而他只是沉默的相信:爱她,就要以一种远远的距离,岁月久远,或者。某个午后,当你做完礼拜,忽然的想起有那么个人,默默的爱了你半个世纪,你是否要双手合十感谢在天之父的恩惠。 【枫影婆娑的下午,谁来欢喜我的欢喜,谁来心疼我的苍凉。】 尹树是个内敛的男子,不够英俊,但是足够温情,只是那温情象一壶青酒,只有喝到最后才体味到其中的滋味。他喜欢格子的衬衣,依稀记得他年轻时候的帆布鞋总是不惹尘埃的。有人说看一个男子,首先要看他的鞋子干净与否。那么我说尹树应该是那种在别的女孩子眼里能拿满分的人。是大三的那个秋天遇见尹树的,那是我失恋的日子。自己做了世界一个女人做的最傻的事,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当我下车的时候趴在树边狂吐。尹树是那个时候看到我的,他没有过去扶我,只是递给我一个手帕。我转过脸笑他:什么年代了,你还用手帕?他笑:快擦擦吧。安妮说,用手帕的男人是温暖的,好吧,那一刻我就承认他是个温暖的男人吧。 那天过后我清醒了很多,但是我在没有遇到那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我看着阳台上飘来飘去的手帕,突然很想见那个男人。 后来的很多天我忙着赶稿子,就忘记了那件事。失恋让我明白,一个男人他渴望聪明的女人,但他会选择和敬仰他崇拜他的女人共存。这是男人的通病。 【回忆不死,我们无法存活】 其实忘记一个人不难,只是难忘的是回忆罢了。所以当再次看到前任男友和新女友在一起时新还是狠狠的疼了。那个晚上我没有去酒吧买醉。很矫情的,一个人去彼岸要了一杯甜腻的卡布曲诺。我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回忆一遍遍的汹涌着。我没哭,真的,然后我就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了。我庆幸自己开始成熟的同时看到门口进来的尹树。白皙的皮肤,褐色的格子衬衫,粗布亚麻的裤子,白色的帆布鞋。手里好像拿了一本书。不知哪来的勇气:喂,格子。还你手帕。说完那句话我就后悔了,全咖啡厅的人盯着我。尹树很熟络的和我打招呼,缓解了当时的尴尬。坐下之后,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叠好的手帕由于紧张在手里揉的皱皱的不敢拿出来。那个,那个,手帕嘛,我,我,我你拿去好了,没关系的没有感情的句子,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呵呵,你刚才叫我什么?为什么喊我格子啊?尹树说话的时候很温柔让我不再害怕。哈哈,是因为我第一次见你就见你穿这种格子衬衫啊!象小说中的男子。又不知道你叫什么所以喊你格子叫我尹树好了,你呢?我叫嫣荷你的名字真好听呢,我是大四的,马上要毕业了,这是我电话,有时间联系恩,好 嫣荷上网的时候把这个温情男子写在遇见里,她的文字有越来越多的读者开始喜欢,别人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时她说那种笑起来很邪气,会花言巧语讨人喜欢的。如果是这样,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永远成为不了最般配的那对,嫣荷的要出书了,是很多作家看好力捧的年轻作家,编辑好之后开始考虑插图以及封面。嫣荷是那种完美主义的女子容不得半点瑕疵,所以因为插图的问题书许久未出版,后来上网的时候她把这件事告诉了Y,Y是嫣荷3年以来的网友,嫣荷一直以为Y是女孩呢,后来看到Y拍摄的东西之后才知道他是男人。Y总是在嫣荷难过抑或开心时陪伴她,3年来都习惯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Y不在拍了,看这次出书遇到难题,Y只好去帮她,那个书的名字叫《寂静,爱情的模样》然后在Y消失了半月以后突然给了嫣荷一个惊喜。嫣荷看到邮箱里的照片是大朵大朵的向日葵,在田间的,在山岗上的,在农家院的,肆意的绽放着,迎着光,那样决裂。当时的嫣荷只是喜欢,觉得符合她的字,兴奋的象个孩子。后来书紧接着出版了,书店里贴满了向日葵的海报上面写着爱情的模样 嫣荷与Y是同一所城市,她说:我们见面吧,我要当面谢谢你。Y:不用了,你开心我就开心。嫣荷怎不知Y爱着她。只是她想:像他那样沉默的男子终究不是她喜欢的。 有时候我们怎不知身边有深爱我们的人?我们落荒而逃抑或熟视无睹。是不敢接受还是怕受伤害?这比生存还是死亡来的更加突兀。你明知站在你对面的人爱你或者你深爱,可是为什么谁都没有跨出那一小步?突然想到街头那首烂俗的歌曲是多么有道理:爱大了吧!受伤了吧!恩,是个嘲笑的句式,就像喝多酒别人会嗔怪你:喝大了吧!你活该了吧!可是爱情中谁会心疼的嗔怪你呢?自个的心它还得自个疼。。。 【我就想,其实很多时候我想好好的爱一个人,可是阻碍就是那样多,失望也是那
北京中科医院骗人样多,我只接受完美,一点点瑕疵我都会记一辈子】 这个秋天来的时候,尹树不温不火的出现在嫣荷的生活里,那时候嫣荷还是一个人,整天除了去图书馆就是写毕业论文,记得那次嫣荷见到尹树,他手里拿着村上的挪威森林,那是嫣荷年少时不离手的书,顿时她觉得尹树是个不一样的男人。 就这样他们开始熟络起来,他们也像情侣一样逛街,去大排档吃饭,一起看夕阳,周日的时候他们坐上公车跑去很远的城郊去爬山。可是他们却从没开口谈爱情。那段时光是连爱情这两个字都无法概括的,因为太肤浅。 转眼冬天就要来了,尹树的老家在东北,记得尹树说:冬天的时候我要看你要穿的厚厚的在雪地里奔跑的样子,我只是想让你快乐。其实嫣荷没说,她在7月的盛夏就买好羽绒服等冬天。 嫣荷的大学离家很近,她总觉得自己太过依赖家庭,她习惯妈妈做的羊肉丸子,习惯了家里被子的味道。于是,偶尔也会带尹树回来吃妈妈做的饭,爸爸带着老花镜一边看报纸一边喝茶,尹树来的时候会给他买普洱,那个时候他会摘下眼镜和尹树坐在阳台上聊天,心里说不出的喜欢。中午的时候大家围着一个桌子有说有笑,很融洽。不是没有猜疑,荷的父母也有问过你们很合适,要好好交往。嫣荷只是笑,没有拒绝也没有默认。或许,在这个坚硬的城市早就没有了柔软的爱情,那是我们在虚幻中创造的信仰,再唯美结果不过是决绝。我们像只老鼠畏首畏尾,我们怕再碰上那只该死的猫,不是每一次逃生都可以做到不受伤。 冬天来的时候尹树给嫣荷买了一副兔毛的纯白色手套,冬天来的时候嫣荷告诉Y她身边有了给她温暖的人,Y说:那就好。嫣荷说:只是怕没有结果,快毕业了,不想做无望的事。所以这样就好。Y说:荷,好好的,安静的写字,出名要趁早。不要让儿女情长给耽误了。嗯,好,我知道了 12月的时候尹树与荷去了漠河,天寒地冻,在尹树心里,爱情如水可以为冰,冻结顷刻。保存永恒。而在嫣荷心里,冰为利剑,可以刺穿一切硬如磐石。他们去滑雪场,雪亮到刺眼。尹树小心意义的给嫣荷带上眼罩,拉着嫣荷的手在雪地里奔跑,那是嫣荷24岁生命里最快乐的事了。她以为拉着他的手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爱情总是让人勇敢。 那些漠河村的北极树,一望无垠的雪迹。给人纯粹的假象,他们背着包包,压缩饼干,还有那些冻成冰的水,以为这是传说中的私奔。漫天的雪,嫣荷红彤彤的脸蛋惹人疼惜。尹树把厚厚的围巾把嫣荷抱起来,像个大熊,笨笨的,可爱的。尹树拿着DV把嫣荷奔跑嬉闹的样子刻录下来,觉得她真像个天使。 晚上回来已经很晚了,他们找不到旅店,于是就去找村子的村民收留他们。这样的不速之客都被一一拒之门外,后来一个中年妇女看到他们招呼他们进来,要了很多的住宿费用,而且不提供食物。他们一天又累有饿,还要跑去5公里以外去买食物。尹树舍不得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于是央求她留在屋里等他回来。妇女告诉他不是我们不卖给你食物,因为我们基本整个冬天都是不出门的。我们也要生活。尹树走了好久,风吹的骨头缝都疼,终于走到商店,买了一些吃的竟然花了1500他知道这个时候有吃的已经不错了。况且嫣荷也知道我们剩余不多,只能维持。除了商店他就往回走。天空突然开始刮起风,暴风雪或许就是那样子的吧。吹的前方无路可走。尹树是东北人,他知道,躲不过去就是死。想着在旅馆饿肚子的嫣荷他开始越来越恐惧。拼命保护的食物这时候被吹的掉在地上,尹树弯腰去捡它跑的越快,就快要抓到的时候一阵龙卷风把他挑到空中。后来就一阵眩晕失去了直觉。 嫣荷等啊等啊渐渐开始担心起来。她跑到门口张望,巨大的旋风她只好又躲回来,于是她就在等待中睡着了,一看天亮了尹树还没回来她就彻底绝望了。房东问她要不要续交房费,她说不了,男孩一直没回来。房东说:你别指望他回来,许多来漠河的人都是结伴而来,结果自己走自己的。为什么因为这里太偏远,没有足够的钱或者熟悉环境是走不出去的,他肯定是趁着买东西把你抛下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会的,我去找他说着往外跑。她找了好久,心里开始斟酌房东的话,她饿了,昨晚到现在没吃过东西。她终于找到一个商店,翻钱包的时候才发现一分钱也没有了。那一刻她彻底觉悟了,冰为利剑,刺穿硬如磐石的东西轻而易举。 多像个冷笑话,嫣荷问商店的人昨晚有没有个年轻的小伙来买东西,商店的人说有啊,白白净净的,朝那边走的。顺手指去,嫣荷心狠狠的痛了,那根本不是回旅馆的方向,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嫣荷在雪地里大声哭泣,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她后悔认识尹树,后悔自己那么相信他,商店的人走来:小姑娘怎么了?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走?还是怎么了?我被骗了,没有钱,也没有食物,我要死了不嫌弃的话,现在这里吃炖饭吧,一会会有人出去,他们可以把你带到哈尔滨,还有,骗你也许是出于本能,哪个人也不可能放弃生存的机会。这一点,你大了之后会明白,人类就是这么可耻动物在漠河的几天嫣荷明白自己原来一直生活在象牙塔,根本经不起这些想象不到的突兀事件,可是现在开始她必须学会接受。 回到学校的时候她已经不是特别痛苦,她和其他女生不同点就在这里,她会很快接受别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现实是打不倒她的。她相信现实的速度盲目而迅速,心里的喜欢和爱恋早已经埋葬在漠河的冰天雪地,她终究是要放下的。日子恢复了往常,她又开始一个人的生活,回家的时候父母问起尹树的时候她说: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于是二老只好沉默。北方的冬天渐渐回暖,距离毕业还有几个月,论文已经通过,嫣荷收拾着东西,再看到那双白色手套的时候她的心都不再起波澜了,她信手扔在垃圾箱,她想:终于是成长了,终究是过去了。 她去了杭州,开始了安静的写作生活,用时间整理了分叉的生活,在一次上网的时候碰到Y,嫣荷说:Y,你是个坏蛋,我难过你都不在,我被那个能温暖我的人给狠狠的骗了,我们终究败给了现实,是的,败给了现实。Y没有说话就下线了。嫣荷想:或许人就是这样的薄情。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感情。 她开始写书《北极以北》一个欺骗与逃离的故事,像一场厮杀,那样血腥。这次封面还没来得及筛选的时候邮箱里莫名的多了好多漠河的照片,她知道是Y,原来Y一直在默默关注她。她什么也没有回,只因是Y寄来的所以看都没看就录用了,发售之后反响很强烈。这是嫣荷再出现在荧屏上的时候已经少了当年的稚气多了几分沉着与忧郁。嫣荷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一种代表和另一种人的信仰。 此后,不断的被采访,不断的破历史新高。 后来碰到了很爱她的男子,早晨会帮她挤好牙膏,会和她在结婚两年之后依然请她看电影,会在逛街累的时候陪她吃冰淇淋,像初恋一般。嫣荷想:幸福,其实是种态度。这样的现在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是依然会在夜里想起尹树,想起他穿格子衬衫的样子,想起他白色的帆布鞋子,想起他笑起来仿佛把寒冷都融化一般。心还是互相撕扯,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一遍遍冲击记忆的底线。 后来的几年里嫣荷停止了写作,开始有了自己的信仰,一直觉得只有脆弱的人才会在心里种一颗在天之父的种子慰藉自己。可是,我们生下来就是罪人,不断祈求饶恕又不断的犯错。那才是人的归宿。 每个周日嫣荷都会去唱诗班为信徒门弹奏,窗外的白鸽扑打着翅膀划过红色的教堂,她想起在雪中的尹树,卷翘的睫毛,褐色的眸子,像极了一弯忧伤的威尼斯。再看看自己开始泛白的双鬓,时间是个闹剧,嘲笑的奔跑在人们的心田,轰轰烈烈的踏过,我们也曾信手扬鞭,我们也曾咫尺天涯。可是我们还是被丢弃在旧时光里。看着虔诚的信徒,嫣荷想:不去在追寻谁对谁错了,一切都过去吧! 后来听说教堂来了几位牧师,所以来听的人很多。嫣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位子,有个老太太给她让座,她道谢,弯腰,坐下,抬头,听见这辈子以为在听不见的声音,对,是尹树,一定是尹树,嫣荷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她看到两袖空空的尹树,仿佛经受了恶魔的剿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束的时候她没走,她慢慢的走到尹树面前,轻轻的呢喃仿佛给自己听:尹树,尹树,台上失去双臂的牧师猛地回头惊呆了,随后又转成一副淡定的样子:请问你还有事吗?尹树,你是尹树对不对?请叫我亚撒,你可能认错人了 嫣荷想既然他不想承认我又何苦追问。 后来那些日子再没有去过教堂,日子又恢复从前,午后无聊的时光嫣荷恋起煮茶,那种若即若离的味道。有人敲门,很急促:荷,亚撒快死了,今早他心脏病发作现在在教堂,执意不肯去医院,他要你过去,恐怕是挺不过去了。茶壶被撞的歪着脑袋,嫣荷用尽力气跑啊跑啊,没有认错,真的是尹树
甘露聚糖肽注射液是不是治白癜风的物,真的是尹树。 尹树满脸皱纹但眼神依然澄澈,嫣荷把尹树枯糙的手轻轻摩擦自己的脸说: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恨了你这么多年,我还没有和你说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为什么?荷,你怎么还是这么笨,漠河的晚上几乎是没有方向的,我去追食物的时候被风吹走了,村民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双臂,还有,钱不是我拿的,那晚你出去等我的时候旅馆的人偷的,我后来一直住在漠河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结了婚,我老了,你老了
白癜风的治疗方法的时候才知道?上天的安排,我终生未婚,只有上帝才能接受我,荷,我快不行了,那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我都快窒息了,那一刻我知道我的灵魂被救赎了不要乱说了怎么会死,不会的,不会的荷,我我一直没告诉你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随后微笑的闭上了眼, 天踏,地陷, 那时候的嫣荷才明白: Y和尹树其实一直像向日葵一般盛开在她的生命里【责任编辑: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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