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的故事
女
他的名字叫冷面。这似乎并不奇怪,因为大家都知道是冷面的。我奇怪的是因为我不知道在这张冷冷的面孔下,是否藏着一颗火热的心。那一天,他说,他要死在我的剑下。我沉默了……
有一天,当我坐在悬崖上,我的手会发抖,不知道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害怕寂寞……
如果让我选择,我不会杀了他。可我无法选择。
风大,沙起。
晌午,寂寥。
我戴着斗篷,一个人在这漫无目的的沙漠中行走。作为一个,我很喜欢把被杀的人约到沙漠,然后把他杀掉。当狂风夹杂着黄沙把尸体逐渐吞噬时,我会发呆。
很多年前,我所爱的人就是被活活埋在沙里窒息而死的,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埋掉所有寂寞跟不寂寞的人。偶尔我也会想到,其实,我也是在寂寞中杀人的……
“你保证如果我死了,你不会杀她吗?”他望着漫天的沙尘,问。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灰蒙蒙的天空笼罩在整个沙漠上,仿佛给大地盖上了一层灰色的大被。
“很美吧!”他说,“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有那么一天,我整个身躯会被沙漠所亲吻,直到把我吃下去,呵呵!”
我愣住了,我忽然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一直朝我微笑的男人,他直到死的时候,还那么微笑的看着我,也看着她。“不管怎么样,不要杀她!”那个男人说了这句话后,就消失在流沙中了,他总是这样,明白无误的看穿到我的内心。边上,是她疯狂的哭叫声。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用自己的痛苦去换取让别人快乐。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快乐是短暂的,而痛苦,是永远的。也正是那个时候,我在想,那个我爱的男人在临死时,到底是在对我笑,还是在对着我边上的那个她笑。而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你好象想了很多!”他的声音把我从
北京白癜风医院回忆中撕扯出来。
我冷冷的一笑,说:“如果你死了,我不保证她会活,但如果你不死,我保证她不会活。”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
肛门周围出现白癜风应该怎么治疗?”他眼睛紧盯着我,仿佛穿透了我的斗篷。
“不能!”
……
“我没有答应你什么,我也没有不答应你什么,你应该明白,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我的态度,包括我的剑!”我望着他,道。
天空中,我的剑划出一道美丽的彩虹,瞬间扑回到剑鞘。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离去了。
在我的身后,他微笑的站立在那里,脖子上多了一条红色的细线。
那天我离开沙漠的时候,起风了,扑天盖地的黄沙在大风的怂恿下肆虐放荡着。我想,他应该被埋葬在沙里了吧。
有些人死去了,有些人活着。死去的人是微笑的,可活着的人却永远不知道微笑了。
斗篷还是以前的斗篷,我却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知道,失去了那个男人之后,我的心似乎就埋进了这个深不可测的沙漠,永远永远都无法挖掘出来了。
云彩是无法沉醉的,沉醉的只是你的心。
我不知道她取名醉云彩的时候有没有闭上眼睛,因为在雪地中聆听是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我从沙漠赶到了这个雪山,为的就是见她。
“我们又见面了。”她说。
“是的,又见面了。”
“为什么每次我们见面,都会有人死去?”
我没有说话。
“他死了,对吗?”她轻轻的问,她的脸光洁而润白,跟她手中那捧雪一样让人沉醉。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两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替她死去,如果我是男人,我想我也会这么做的,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实在太神奇了,让人不得不喜欢上她。
“他说他愿意用他的死,来换去你的生!”我淡淡道。
“你答应了?”
“没有答应。”我说,“也没有不答应。”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喃喃道,“他还是死了。”
有些人,总是在拥有的时候放弃,而在放弃以后却想拥有。既然这样,那你何必有曾经去拥有呢?还不如一直都放弃着,从来都不去拥有他。到最后你会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并非只属于你一个人……
以前听我爱的那个男人说醉云彩的剑非常快,我没有相信。
直到我亲眼见到后,我才明白原来剑也可以使的那么快。她婀娜的身段在雪山上飞舞,象一只白色的蝴蝶一般飘渺,然后,她死了。
那把属于她的剑,深深的插进了属于她自己的身体。
我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上,没有动。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已经有两个男人为我而死去了,终于发现,原来,我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她的声音轻轻擦过我的耳朵。
“那两个男人都死在沙漠里,我会把你也带到那的。”我睁开眼,用手抚过她瞪大的双目,柔声道,“你比我幸福,至少,曾经有两个男人为了你而不顾生命!”
翌日,我背着她的尸体,重返沙漠……
很多年前,我最深爱的男人为了救这个女人而在流沙中死去了。很多年后,又有另一个男人为了救这个女人,也在沙漠中死去了。而我,为了替我爱的男人报仇,逼死了这个女人……或许,她的心早已经随着他们而死去了……
谁知道?是的,有谁知道?!
男
风起,长剑出鞘,落叶飞。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只抽了一半的剑,嘴巴微动,喃喃道:“不……不可能……”
很多人都这样,往往事情已经成了,他们却还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人。总是活的太累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在我身后,他直直的矗立在那,象个石柱一般令人留连,却发不出独特的声音。
我的剑在地上拖出了一道细细的横线,然后,随着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
她的名字叫雪莲。
“你知道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杀女人了。”我盯着她的眼睛,道。她的眼睛中似乎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我却无法想起。
“我知道,”她直视着我的眼神,说,“但我希望能死在你的剑下。”
我很欣赏她的勇气,背手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重重叠叠的高山,道:“死有很多死法,你可以自己买剑杀了自己,也可以从这里的悬崖上跳下去。”
她没有动,仍旧用那颤抖的声音说着:“可我只能死在你的剑下!”
“为什么?”我奇怪了。
“因为你的剑快!”她说,“我听说如果一个人的剑够快,杀了我的时候,我还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很想听一听自己的心在说什么。”
“难道你现在听不到吗?”
“听不到。因为它已经被太多的尘事所掩盖了。我想或许我死的时候,它会变的干净点。”
……
后来,我杀了这个女人。
我用最快的剑招割下了她的脑袋,把它放在她的胸口。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但我看到了她嘴角一丝微笑。
或许她在世间尝到了太多的心酸,或许没有人体会她,或许没有人安慰她,或许她太孤独了,或许……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我明白,她的死解决了一切。因为没有人会再来计较她什么。
我又坐在悬崖上。很多年了,每一天傍晚我都会坐在悬崖边上,捧着一壶酒,遥望着远处的群山。
有很多人从很远的地方来到我这里,然后又走向更远的地方。他们看到了远处的山,就想知道山的背后是什么,可当他们翻过来山,才明白其实原来那一边的风景更好。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去翻那些山,可有时候,我会想,我又没尝试过,怎么知道哪边的风景好呢?
那一晚,我喝醉了,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女人。她说她会永远爱我,可她最终选择了离开。于是我明白了,任何誓言的都是有期限的,当它过了这个期限后,它的意思就会完全相反。
很多年后,又有一个女人来找我。
她说她叫飘雪。
“很多年前,有没有一个女人来找过你?”她问。
“这么多年来,有很多女人来找过我。她们有些人只过了一夜,有些人过了很多夜,可最终,她们都走了。”我说。
“那你一定记得有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很特殊,她叫把雪莲。”她急切道。
我的身体微微一颤,我当然记得那个特殊的女人,她有着特殊的名字,也有着特殊的性格。
“她……她是不是已经……”女人哭了。
我走到窗前,又一次看着熟悉的群山。山的那一边有很多人来,可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回去,我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一直在告别家乡。
“她有没有说什么?”女人问。
我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姐姐。”她说。
我忽然笑了,因为从她的眼神中,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一抹。
“为什么你还要回来?”我大笑着,高声问,“你不是说要永远离开我吗?”
她哭了,哭的很伤心……
那一个晚上,我们都没有睡,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悬崖边上。
我记得曾经这个女人说她爱我,可后来她走了,走的那么突然,不留下一丝痕迹,就仿佛她从来没来过一样。而现在,她又象仿佛没见过我这个人一般,很镇定的问我有没有见过她妹妹!
我不知道女人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她们觉得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苦苦缠着你,然后等你没价值了,又决不回头的离开。
“你杀了她?”
翌日凌晨,她问。眼睛红。
“是的。”我说,“她说她要听听心跳的声音。”
她神色一黯,颓然道:“她还是那么做了,她还是那么做了……”
我微笑着,然后看着这个女人从山崖上跌了下去,如同彩虹般绚烂,一直以来,我都那么微笑着。
那天晚上,我没有喝酒。因为所有的酒都已经变成了我的泪。
当我长大成年后,我都没有哭过。
可那一晚,有个很压抑的男人在悬崖上哭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而哭泣,包括他自己。
在悬崖边呆坐了三天后,我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一天,我明白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了解我住的这个地方。很多年前我满怀希望的来了,而现在,我孤独的离去了。
没有人知道我要去哪里,因为那里根本没有别的人……
女和男
他们两个人放弃了很多,他们两个人也尝试去抓住很多。
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所以他们都试图让自己不去回忆,可是在朦胧之中,他们明白,其实他们一直都生活在回忆中。
当女遇到男的时候。他们所迸出的不是火花,而是寂寞。一个寂寞遇到另一个寂寞,结果是更加寂寞。
他们坐在酒楼上,一天内说了三句话。
她说:“喝酒。”
他说:“喝。”
她说:“再见。”
然后一天就过去了,在喝酒声中度过。
再见不等于不见。
所以很多年后他们又相遇了。
两个之间的相遇有时
中医的白癜风食疗法候并不正常,可有时候却又那么正常。
在这些年中,她杀了很多人,她杀人并不是看别人眼色,而是凭自己的喜好。他也杀了很多人,他杀人都是看别人眼色,严格按照规矩杀人。
她完全自主,他绝对服从。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可他们都是。
她一直看着他的动作,把一块铜钱不停的抛向空中,然后猜测它是正面朝上还是反面朝上。
铜钱翻滚的时候,她明白结果是偶然的,而他明白,生命亦是如此。
那个时候,她其实就是他。他们的思维是一起的。
他们不再喝酒,而是做一些无聊的事情,比如,用剑砍水。